【林秦】与子同归[五]
“眼泪这东西啊，是流出来就能把辛酸和悲伤都冲走的好东西。可等你们长大成人了就会明白，人生还有眼泪也冲刷不干净的巨大悲伤，还有难忘的痛苦让你们即使想哭也不能流泪，所以真正坚强的人，都是越想哭反而笑得越大声，怀揣着痛苦和悲伤，即使如此也要带上它们笑着前行。”
----------------《银魂》
2019年2月13日，正月初九，李大宝生日，情人节前一天。
全国人民还沉浸在春节喜庆的气氛中，作为需要365天都有人上班的国家机关，龙番市刑警队的轮值已经结束，全员正式上班好几天了。
听说今天是法医科科长李大宝的生日，一群大老爷们还没下班就盘算好要在哪里不醉不归，刚到点立刻簇拥着寿星浩浩荡荡直奔火锅店里去。
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，意犹未尽。
除却几个家里有人等的，他们摆摆手表示不参加接下来的节目，跌跌撞撞拦了出租车就赶回去了。
“宝哥，接下来去哪儿？”
“正华。”李科长大手一挥，难得大方。
林涛掏出手机，给秦明发短信通知换地方了，之前刚到火锅店的时候就打电话叫过他，答应要过来的人却迟迟没有露面。
正华是位于市中心的娱乐会所，寸土寸金的地段独占一整栋楼，可想而知其消费水平，大宝这次真是下了血本。
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情人节，引得包厢里的单身狗触景伤怀，然后这群醉鬼开始合唱起林志炫的单身情歌，鬼哭狼嚎魔音贯耳，震得林涛脑仁一阵阵地疼。
他倚在门框上点了根烟，身侧的门紧紧关着，门内的声波冲击在门上，轻微震动传递到林涛肩头。
电梯里出来一个人，极为眼熟的背影往林涛相反的方向走去，他刚想喊住那人走错了。穿着会所制服的经理从一间包厢里出来，正遇上走到包厢前的那抹身影，经理垂头微微倾身了15度左右。
“秦先生。”
秦明目不斜视地点点头，脚下步伐并无停顿，走到长廊尽头往右一拐消失在林涛视线里。等到那经理进了电梯，林涛丢下烟头用鞋底碾灭，便直直往秦明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他在同样的地方往右一拐，前方的通道却安静漆黑，两侧的包厢并无人使用，廊上的灯也一同没有打开。林涛一愣，显是没预料到转角这边如此冷清，他走向深处某间包厢，那扇门上的圆形玻璃透出一束灯光。
林涛贴在门边，斜着望向玻璃里面的房间。
包厢里灯火通明，李华坐在长长的欧式沙发中央，他双臂展开，手肘挂在沙发靠背上，小臂自然往前下垂。左腿抬高往回弯曲，脚踝搁在右膝盖处，整个人一派轻松写意。
距离沙发半米的长桌上，秦明双腿交叠面朝李华坐在桌沿，桌面非常干净，一般常见的纸巾、酒杯、话筒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摆。
秦明捏着支雪茄，低头剪掉两头圆圆的雪茄帽，然后将其中一头含进嘴里吸了一口，林涛眯眼盯住他侧脸嘴唇略微撅起形成的弧度。
李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火柴，递给秦明。他取出一支划燃，剪过的雪茄在长长的火柴上方轻轻转动，接着挥灭火柴，把点燃的雪茄给了李华。
秦明单手撑在桌面上，拧头朝后打量着什么，他双目微垂，视线似是落在桌子前方处的地面。包厢的隔音效果很不错，林涛只透过玻璃看到李华说了句什么，秦明便哈哈笑起来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其实，李华并没有说出什么有趣的笑话，盖因包厢里的场景实在称不上轻松有趣。
纯黑的钢化桌面被擦得一尘不染，映出坐在桌上的人影，秦明侧身看着桌子对面，那里躺着一个人，是奄奄一息的中年男性。他的身体被扭成奇怪的姿势，看起来至少有三处以上的骨折伤和严重内脏损伤，脖子无力歪向一侧，门牙被齐齐打断好几颗，鼻梁骨歪斜，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。
糊着满脸血污的男人，神志不清趴在地上，虽是连挣扎都没有力气的样子，喉咙中却仍在发出声音，断断续续像风阵阵灌进破裂的牛皮鼓里。
秦明试图辨认这个人的样貌，心里揣测李华叫自己过来是不是和这个人的身份有什么关系。自从月前，他和林涛看完日出回来之后，李华渐渐让他接触到部分地下钱庄交易和几处夜总会的明面账目，秦明意识到那次与郑辉的谈话其实是对他的试探。
这次呢，这次又是什么。
“不知道法医是不是也有医者父母心？”
“法医只为死人说话。”他摸不准李华的意思，只能模糊重点笑了起来。
“秦明，老头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做什么？”
“我爸不想让他说话了。”
林涛弯下腰挪到门的另一边，目光侧瞥进去，刚好看到秦明之前在打量什么。他盯着地上苟延残喘的人，秦明的笑容瞬间成为一根利锥，在他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窟窿，他带着满身窟窿退回黑暗里，神色复杂地转身走了。
大宝发觉林涛许久了都不见回来，正要出去找找，没想到两人就在门口撞上了。
“还以为你被哪个小狐狸精给勾搭走了呢。”大宝醉醺醺拖着林涛回到包厢里，灯全被关掉，只剩下墙上的LED屏发出光芒一闪一闪。
她并没有发现林涛的脸色不对，同其他人一起嚷嚷着要罚酒，林涛接过递到面前的酒杯一一饮尽，在正对门口的角落里坐下。
喝完酒，他们又闹着要林涛一展歌喉，小黑直把林涛夸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小周董，有手脚麻利的队友切了首周杰伦的歌，话筒立刻被传递到他手中。
欢快跳跃的前奏响起，林涛却没什么心情地摆摆手，正待他要放下话筒，自认罚酒之时。包厢门被打开，秦明拎着蛋糕一进来就同握着话筒的林涛对上视线，他停了脚步，反手合上门后斜斜倚在墙边，嘴角含笑洗耳恭听。
“你的嘴角，微微上翘，性感得无可救药”
甫一开口，门口的人登时敛去笑意，林涛扬了扬眉，调戏到秦明的滋味让他戏弄之心大起。
“想象不到，如此心跳，你的一切都想要”
本就暧昧的歌被林涛唱得风情万种销魂蚀骨，薄唇里吐出的每个尾音都百转千回，小小空间里的氛围渐渐变得火热旖旎起来。
“你慵懒地扭动着腰，受不了”
热烈的目光在秦明身上来回逡巡，一点点抽走他周围的氧气，他觉得自己心跳如擂，吞咽了几次口水仍缓解不了喉咙深处的瘙痒。
“你优雅地像一只猫，动作轻盈地围绕”
昏暗处他拉松领带的动作，落在点火的人眼里，如同一颗火星落入满是枯草的荒原，顷刻间，烈火燎原。
一曲唱罢，所有人顿觉面酣耳热，紧接着掌声如潮，拍得手都红了，有人还吹起口哨，纷纷要求再来一曲。
秦明适时走进来，他刚将蛋糕放在桌上，大家就拽着他说迟到的人要自罚三杯。
“我开车来的，不能喝酒。”
“没事儿，我们保证把你安全送回家去。”大宝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，一脸严肃有力。
“今晚消费挂我账上。”
“成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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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然有了两百粉，谢谢各位小可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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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以为报，只能鞠个躬
等这个坑填完了之后再请各位点个番外吧
最后
谢谢你看到这里，连我的碎碎念一起。